《加质量,加质量,就这么打》

所有与我接触过的人,都会知道我很轴。

 

其中以语文和英语老师为首,因为我总会因为某道题跟她们争很久,打破沙锅问到底,钻牛角尖钻到地心。有次一个同学旁听了语文老师给我面批作文,被吓到了,出了老师办公室问我:“你每次都这么和老师吵架吗?”

 

这是我的常态。

 

 

最近在学德语。

 

德语,真的很恶心。学了德语再看英语,那简直是菜鸡。英语变位的也就只有代词和动词了吧。德语,不光代词变位动词变位,形容词变位,名词本身变位,这都算了,但德语的状语也变位,表语也变位,冠词更是一直在变位就没消停过……决定变位的有什么呢?是阴性阳性还是中性?一格二格三格还是四格?单数还是复数?状态改变还是位置移动?进入内部还是升到上头?动词可分还是不可分?名次以什么字母结尾?……等等。总共算下来,据说,光一个词就有48种变位。

 

德语发音很硬很凶,说出来像在吵架。其实我觉得德语本身的语法就很凶,特别严格特别不能通融地让你跟着他的习惯走,他还事儿特多,逻辑严谨而有时莫名其妙,但就是一本正经铁面无私。挺吓人的。

 

学德语如果抱着得过且过的心态,很容易就学晕乎了。就是要严谨,要搞懂每一个细节,要明白每一个变位和这变位是为什么,非搞懂不可。

 

有时我真的挺纳闷为什么他们要把自己的语言搞成这样的。

 

比如,一般情况下德语里动词必须放第二位,那如果状语提前到第一位,主语和宾语就到第三第四位了。且如果宾语是代词、比主语短,宾语又会被提前,所以主语和宾语的位置其实是不定的。到底是“你打我”还是“我打你”,要是按照英语的语法套用上面的规则,这事儿就根本说不清楚了。好在德语有一格二格三格四格之分,宾语是四格,主语则不是,这就能判断了。

 

可是,如果就为了区分诸如到底是“你打我”还是“我打你”这种问题,你改掉动词必须第二位的规则不就得了?设想,俩人倍儿放松地聊着天,说着八卦啊什么的,还得费着脑子根据这句话的这个名词的冠词是什么,推出这个人是几格的,这才能得知到底是谁打了谁,等等一系列问题……

 

是真的替他们感觉到累了。

 

 

最近萌上了一对rps。

 

俩人基本上是纯素人,又年轻,已知资料特别少。一个被节目组立人设立得太形而上了,一个一开始都没人设后来好不容易有了还歪得够呛,俩人在不同的组,刚开始同框都少得可怜。

 

当时为了写文不ooc真的努力去翻了很多视频和各路粉丝的所给出的信息,碎片叠加碎片,慢慢拼出这个世界的一角。但还是太少。有限的信息推不出完整的逻辑链,性格也没有完全摸清,所有的所有都摇摇欲坠。

 

后来,情况慢慢变好了,俩人的人气越来越高,镜头越来越多,没有了组别的限制俩人都不是同框了简直是天天黏在一起,发糖发得我都心中没有丝毫波澜了。

 

可,真正落实在写文的时候,还是很难。

 

rps真是神奇啊,这是一条没有尽头的路。因为你了解再多,挖了再多的过去,可他们是鲜活存在着的,每一秒都发生着新的事情,每一刻都撼动着你之前掏空心思所建立的世界。完全不ooc几乎是不可能达到的。

 

我不知道为什么,但我的确格外得认真。

 

可能因为我动笔是因为他们的某些举动刺激了我的神经,我先要在心里反驳再反驳回来这样论证这个刺激的真实性,然后在梳理时间线、糖和刀及脑补的时候又会先假定再推翻然后再假定再推翻这样小心翼翼地论证一遍,最后动笔前还要在心里理出一条逻辑链。真的特别特别认真了。

 

真的特别特别较真了。

 

有人问我,这样对待一条本来就是不是真的的糖是不是太严肃了。

 

我觉得是了。太严肃太较真太没必要。

 

我几乎要被说服了,几乎要质疑且要着手改变我这个莫名其妙的写文习惯了。

 

可是,真的没有必要吗?

 

我想起,挺久之前,因为要在文里写他俩一起听歌的桥段,我特意把一个人的直播从头到尾又看了一遍,就为了找他提了那么一句的“这首歌我俩都挺喜欢”的那首歌。可巧,我平时的听歌品味跟那人根本不是一卦的,相关储蓄常识为零,我反反复复听了三遍都不知道那人说的到底是什么,于是我又去翻他的歌单,他歌单里每一首歌的歌手的所有歌名都翻上一遍,最后才知道他说的这首歌到底是什么。

 

是Lorde的《Liability》。

 

然后我就写到文里了。

 

可这还不是故事的结尾。

 

故事的结尾是,后来他俩一起直播的时候,他问想让他俩合唱什么,从来不发弹幕的我当时突然心血来潮鬼使神差地发了一条弹幕:“唱Liability”。然后,竟然被他看到了。他非常震惊对他cp说:“她怎么知道咱俩喜欢这首歌啊??”(没错,他忘记他自己直播的时候说过了)他说:“那个人叫什么啊我要读一下她的名字。”然后他cp就翻弹幕,然后跟他说:“那人叫,oceans deep。”(我QQ的ID)然后他就一个突然转头盯着镜头,缓缓说:“oceans deep!”然后比了一个好长时间的大拇哥,然后开始介绍《Liability》这首歌。

 

粗算一下他俩一场直播下来,4万条弹幕只多不少,他俩真的读了内容的、且往回翻了名字的、且两个人都念了名字的,我印象里,好像只有我了。

 

但这些定语其实都是自我陶醉罢了,我知道这事儿其实真的不重要,没有太大意义,再过不用很长时间,我就肯定不记得了。但我只是看不懂。因为我是信命的,所以我真的看不太懂这个四万分之一几率的事情,这个巧合到底是为什么。

 

但是在我反复问我自己我这么较真这么钻牛角地去挖他们的经历和本质,这样做是不是太严肃太较真太没必要,是不是真的没必要。我突然就想到这个事情。

 

如果我不较真,我是不会特意去找那首歌的,我甚至不会记得他提到过一首他俩都喜欢的歌。一句话嘛,左耳朵进右耳朵出,这不是很正常吗。

 

可偏偏我就是在做意义甚微的事情,我在较真,我在钻牛角尖。我没有忘,我记住了。

 

就是鬼使神差啊,那一刻我突然想发弹幕,就是鬼使神差。不管是鬼神还是神明了,那一刻看着一直太严肃太较真太没必要的我,突然想要给我一个奖励,于是我心血来潮发了那条弹幕,然后,有了后面的一切。

 

 

就像德语。

 

英语里类似give这样的词后面接双宾语,这两个宾语是没有变位的差异的。但德语不是,作为人的宾语是三格的,作为物的宾语是四格的,如果两个宾语都是人或者都是物,那也是要根据直接宾语和间接宾语来区分三格和四格的。

 

不能模糊处理,必须较真到底。

 

我突然明白了德语的本质,懂得了藏在人尽皆知的德国人严谨作风背后,他们执着而浪漫的灵魂。

 

 

这不是,“这样较真是不是没有必要”的问题。

 

这是,“我不这样做不行”。

 

 

语文老师和英语老师特别害怕我问她们问题。语文老师看到我跟我打招呼都说的是:“你现在懂了没有?”,英语老师更是刚看到我推门进来就心有戚戚地感叹:“你问一个问题,比让我上一节课都累。”

 

但每一个教过我的语文和英语老师都很喜欢我。

 

我就当她们说的这些都是在夸我吧。

 

 

加质量,加质量,就这么打。

 

问到底,问到底,就这么活。

 

就这么活。

 

 

 

为谁粉碎到虚空。

 

我不光要知道为了谁,我还要知道为什么要粉碎、怎么个粉碎法儿、为什么是到虚空、到哪个虚空,这些我统统都想知道,这些我统统都要知道。

 

我必须要知道。

 

然后,就让我粉碎到虚空吧。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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