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王/《合符》

6k+,一发完结。

国民党将领儿子但却去搞经济的叶×报社共产党小王

又名:(无)信仰


*


王杰希伸手把自己头顶上的帽子往下按了按。

 

这风简直像通了人性,知道现在是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情形,便可劲儿地吹,恨不得把这上海滩宽阔大道和高耸洋楼间燃烧的绰约灯火都吹灭了才罢休。不过好在王杰希已经快步走近茶社,闪身进了门,门一关,就好像隔绝了乱吹的狂风。

 

 

王杰希抖开报纸,坐在他和叶修最常去的那个最靠里最不为人所注意的桌子。刚落座,他就赶紧想起要藏好红木桌子上的白铜水烟袋,却不知叶修刚溜过红砖砌的墙柱,正透过五色玻璃往里看,正巧看见王杰希藏水烟袋时自以为未雨绸缪天衣无缝而微微牵起的嘴角。

 

叶修带着笑意的眼神如有实质,那一瞬间王杰希突然觉得日光有些刺眼,于是抬眼望向五色玻璃,惊讶地正对上叶修促狭的眼神。王杰希心里一惊,再是又有些气自己这时候赶得太寸,但表现在面儿上不过只是微微一愣,然后就气定神闲地回望窗外的叶修,脸上像水墨山水般的清淡坦然,叶修又笑,他的人影从五色玻璃前消失,慢悠悠地走进茶社。

 

叶修便正是这样的人了。

 

王杰希忘不了,彼时他们还在上大学,王杰希在校园做采访,远远看见一人漫步花园,正俯首嗅着玉兰清香。他心想此人定是胸中有丘壑之人,便带着学弟快步走去。那人听见渐近的脚步声,下意识回头,正迎上王杰希坚定的目光和他背后拿着支笔认真记录的小学弟。王杰希那时问他,山河未定风雨飘摇的这些年来,哪句话让他印象最深。

 

动荡年代下,这是一个非常好回答的问题,几乎随便一个回答都能震颤云端的飞鸟。

 

可彼时的叶修微微一笑,他慢悠悠地说道:“我儿时随家父上过前线,印象最深的莫过于我在前线战地医院所听到的那一句——”

 

王杰希和他的小学弟一听这描述就知道这一定是一个重量级的回答,你想想看,还有什么地方比战争年代里的前线战地医院拥有更多生死诀别间字字血泪的遗句箴言呢?

 

叶修看向王杰希因为格外认真而显得格外大小不一的眼睛,认真地说:“——请伤员不要随便死在走廊上。”

 

“藏水烟袋呢啊?”叶修落座,拿起王杰希给他倒好的茶就喝,可完全没有吃人嘴短的概念,该奚落还是奚落。

 

王杰希没有接他这个话茬儿,压着声音直接进入正题:“到底是什么大新闻啊?我告诉你,现在报社可忙成了一锅粥。昨天晚上广播的《财政经济紧急处分令》,再加上今天发布的《金圆券发行办法》,信息量特别大,我社论还没写完呢。”

 

“你这都人尽皆知,我可是带着你特别喜欢的独家消息来的。”叶修不动声色地小幅度环视了一下周围,用手指在桌子上划了几笔,赫然连成了个“共”。

 

王杰希神色一凛,他抬头看向叶修,那人的神色还是与多年前嗅玉兰花时别无二致。

 

那原本是他俩的默契,不提政治。因为王杰希相信共产党才能拯救这个国家,而叶修的父亲则是国民党的高级将领,不过叶修并不喜欢国民党,或者更准确地说,他哪个党都不喜欢,用叶修自己的话来说——四大家族腐败是错,因为抢了人民群众的钱。那共产党不管土豪的钱是不是土豪应得的,都一律打土豪分田地,这也是抢了别人的钱,为什么就是对呢?

 

王杰希觉得这大概是叶修学习经济专业的原因,私有财产不可侵犯几乎可以算是西方经济的基础,也难怪叶修会这么想。所以他从未与叶修提及过他加入了共产党,不过看样子,叶修早就知道了。

 

“你不是觉得两边彼此彼此吗?” 王杰希问。

 

“确实彼此彼此,因为两边都拯救不了人民。但是现在另一边跳崖式自杀,根本置人民百姓于不顾,所谓的力挽狂澜根本是搜刮民财。”叶修越说,内容越敏感,王杰希用神色示意他声音再小一点,说到最后一个字的时候叶修的脸几乎快贴在了王杰希的耳朵上。

 

“可是我写报道写社论,都得是先有事实,才能有推测定论。”

 

“币制改革提前泄露,有人借机赚了四五千亿,这个事实够不够?”

 

“什么?!”王杰希差点激动得忘记控制音量,他一时间警惕地不再说话,听周围人说话声音都没断,也就是确定了没人注意他们这最里一桌的情形,才继续说道,“两周前中央银行下令各分行将战前镍币铜币集中运来上海,于是许多豪门巨商搜购美金公债和同盟胜利公贷,这些大家多多少少都知道,可你说的这个……”

 

“昨天一个上午,有个人向市场抛售了永纱整整三千万股。照昨天惨跌的行市计算,四五千亿一定是有的。”

 

王杰希知道,这一定是一条能引爆整个上海、甚至整个国家的大新闻。他急急说道:“你百分之百确定吗?”

 

“那个证券号都吓得联系我们行长了,你觉得呢?”

 

王杰希已经激动地在脑子里撰稿子了,不过他转念一想:“诶你,你什么时候要开始走这条路了?”

 

“哪条路?我什么路都不信。我只是不想让这人间太苦。”

 

彼时小学弟听完叶修那句石破天惊的“请伤员不要随便死在走廊上”,没忍住,扑哧地乐出声儿来。王杰希倒是没笑,只是皱着眉头瞪叶修,他觉得叶修是在拆台捣蛋。

 

“你别这么看着我啊,”叶修还挺冤枉,“这个时局,震耳欲聋的大话听得还不够多吗?他方唱罢你登场,可到底改变了什么?”

 

“你这是犬儒!”王杰希感觉他简直看到了教科书般的案例,“那像你这么成天闻花遛弯儿,这世道就能改变了?”

 

“犬儒?我可不是犬儒。”叶修摇了摇头,他没有看向王杰希,而是扭头看向这满园的各式花草,“我并不是觉得所有事儿都无意义且好笑,只是如今这个世道,尤其是这两边,都不值得我相信罢了。”

 

后来王杰希打听到,那人叫叶修,经济系年级第一。王杰希很是吃惊,那天他俩对话的时候,叶修准确地知道犬儒的内在含义,这让王杰希觉得他可能是社会科学专业的学生,谁知竟是经济专业的。于是王杰希动了做专访的心思,却被叶修拒绝。

 

“我可没有什么大新闻大话题,这风头您找别人出吧。”叶修还跟王杰希拱拱手。

 

“问问你座右铭总可以吧?”王杰希穷追不舍。

 

“经世致用。”叶修补充解释道,“经济系嘛,经字打头。”

 

“那你那天说的‘请伤员不要随便死在走廊上’究竟是什么用意?”

 

“没什么用意啊,就是印象特别深刻”,叶修畅想,“其实有机会我也想去医院喊这么两嗓子,涤荡一下灵魂。”

 

王杰希觉得这人可真有意思,怎么什么话搁他嘴里都像扯淡。

 

 

8月21日的《大公报》被抢购一空,街头巷尾处处都有人在义愤填膺地谈及抛售股票一事。王杰希在他们的讨论会上被林杰大大表扬了一番。会议结束,林杰留下王杰希,压着声音嘱咐他,估计国民党这几天就会派监察委员调查此事,如果难为他,就直接搬出《大公报》,至于消息来源,咬死保密应该就没有问题了。

 

白墙暖光,王杰希却突然有些心悸。

 

叶修消失过一阵子,有传言说他要转学去军校学习。

 

有人找到王杰希,问他知不知道此事真假。王杰希很纳闷地问道,他和叶修并不是很熟,为什么觉得他会知道。那人很是错愕,说,叶修经常管我们要校报看,问他为什么突然对校报感兴趣,他是他想看看王杰希又写了什么,有时还会在他的文章旁边写批注,所以便觉得他可能会知道叶修到底去哪儿了。

 

王杰希心下一惊,问道是否还留着那校报和批注。

 

他拿来那校报一看,见叶修的字周正有力,寥寥几个字的批注却让王杰希觉得被人窥探了心思——“于浩歌狂热之际中寒,极感性,也极理性。”

 

王杰希不知他还应不应该继续和叶修像往常一样在茶社相见。

 

这是他俩雷打不动的惯例,次数多到小二不用他俩说点什么就都门儿清。可是叶修的工作太过敏感,中央银行,监察委员若真是看见了叶修,估计马上就会认定叶修是王杰希的消息来源。虽说叶修的父亲是国民党高级将领,但蒋经国仗势这么大,谁也不知道他到底会做到什么地步。可是,若是不与叶修见面,那倒是反常了。王杰希左想右想,还是照例去了茶社,哪怕断联系,也得过几天,等抛售股票这个劲儿过去,否则实在是太过容易让人更觉有嫌疑。

 

今天倒是叶修先到了,各种报纸把桌子摊得满满的。

 

“又研究我的报道呢?”王杰希一边说,一边打趣地做出努力在报纸上找批注痕迹的样子。

 

叶修抬起头,眉头皱起像陡峭的山川。

 

“明天就是正式发行金圆券的第一天了。”

 

王杰希也正色起来:“对,说是‘违者没收’,估计明天换币的人会排成长龙。”

 

叶修一时没说话,深深地叹了口气:“这是逼着人死啊。”

 

“怎么说?”

 

“法币为什么崩溃?财政支出增加,法币发行量急剧上涨,军事开支一天比一天浩繁,赤字跟法币膨胀程度一起飞速增加,导致物价飞涨,物价又反过来加速了法币的流通速度和贬值速度。现在问题的根源没有解决,又忙着发行新货币,不过是要掠夺百姓手里还剩的那么一点儿黄金白银。”

 

“可是之前是他们自己抛售黄金的啊?为了缓解通货膨胀,现在又要收回?”

 

叶修冷笑:“据我们行的统计,宋子文抛售的黄金共353万两,回笼了9989亿法币,但问题是同一时间,又增发了32483亿法币,简直滑天下之大稽。”

 

“那这次的金圆券……”

 

“根儿上问题他们解决不了,就要拿百姓开刀,掠夺黄金白银硬通货。呵,末日不远了。”

 

王杰希沉默了半晌,开口说道:“明天开始发行,你那边得忙死,我这边估计也得忙死,就不见面了吧?”

 

王杰希没明说,叶修却知道他什么意思:“你不用担心有人查我,蒋经国还不敢动我父亲。”

 

“还是小心些。”王杰希看着叶修的眼睛,那双眼睛中终于不再是嗅玉兰清香时的轻松淡然,而充满了对国民党所作所为的愤怒,烈焰刀锋,像一双战士的眼睛。王杰希知道,如果其他人有这样的眼神,王杰希一定会拿出共产党在根据地不拿群众一针一线的做法与国民党进行对比,以让人产生对共产党的好感,甚至产生加入共产党的冲动。叶修这样的背景,又工作在中央银行,如果能够发展他,那是再好不过的事,但王杰希却完全没有发展叶修的意愿。

 

王杰希知道,叶修还是叶修,那个说着“请伤员不要随便死在走廊上”,那个能把多严重的事儿也说成扯淡的叶修。

 

王杰希的确是极感性的人,他被共产主义吸引,热忱地翘首企盼着那样一个未来。但同时,他又是一个极理性的人,他知道共产主义不太可能在现在中国这个经济水平低下的国家以其本来面貌真的实现,但天下二分之时,只能在失望和绝望中,选择失望。

 

而叶修呢,他在失望和绝望中选的,是不存在的希望。

 

 

1948年8月23日《大公报》

[本报讯] 今天是发行金圆券的第一天,……有许多人早晨六、七时排队,到下午一、二时还没有兑到。

 

1948年8月25日《大公报》

[本报讯] ……交通银行只兑一百号就截止,中国银行则因24日所发号码未及全部兑清,今日起不发行新号码。央行今日起虽委托大陆、盐业等行代兑黄金,但因准备手续关系,大陆等银行并未开始收兑。因此中央银行兑金者更为拥挤,门警用尽力气也难以维持秩序。

 

 

这天上午,王杰希正在大公报馆南京路采访课里,突然有两个风尘仆仆的从南京来的监察委员,要找他谈话。他们拿出蒋介石写给上海市长的手谕,要求上海市长协助他们彻查证券投机案件。监察委员反复问王杰希消息来源,并一再询问抛售股票的是什么人。

 

王杰希不卑不亢地答道:“证券市场人多嘴杂,我就是从市场上听来的,什么人抛售股票,我不知道。至于谁告诉我的消息,这是我作为新闻记者必须保密的职业道德,我不可能对你们讲。”

 

两人盘问了一个多小时,王杰希就是咬死不说,最后,那两人说道:“如果查不到事实,你散布这样的消息,诋毁政府名誉,这是要负法律责任的!”

 

王杰希微微一笑,说道:“新闻记者的责任,是有闻必录。我确定听到了,相信它有事实依据,决不会空穴来风。你们政府有责任把它查清楚,办法有很多,何必纠缠我不放呢?”

 

中间林杰几次路过他们门口,故意大声打在外面招呼各种稍有声望的人。白墙暖光,王杰希什么也不怕,林杰在,叶修在,这个世道虽是艰难,但也能勇敢而心安地执着前行。

 

《大公报》在国民党统治区中有一定声望,而且王杰希的名字早跟着21日那个揭露抛售股票的新闻一同印在人们的脑子里,两个监察委员不敢对王杰希下毒手,车轱辘话又讲了快一个小时,最后悻然作罢。

 

林杰倾着身子透过玻璃看到两个监察委员真的开车走了,才终于松了一口气,转身跟王杰希说:“终于走了!我差点就要给叶修打电话了!”

 

王杰希惊讶:“哈?你认识叶修?”

 

“有天你不在报社,他从银行打电话过来,说是你的朋友,然后说你那篇报道出来以后肯定会有人找你麻烦,说如果那些人迟迟不走,就给他打电话,他会过来帮你。”

 

王杰希呼吸一窒。

 

叶修这个人,到底有没有他自己才是应该好好地藏起来的自知啊?!

 

 

因为这个金圆券,叶修和王杰希俩人都忙得像陀螺一样。等他们再在茶社相见时,彼此都愣了一下——他们都瘦了一圈。

 

“你知道这半个月一共发行了多少吗?”叶修伸手,比了个枪,“一共八千多万!”

 

王杰希每天都走访各大银行,每个银行前都是望不到头的长龙,但真的听到如此庞大的数字时,还是不由得一怔。

 

叶修叹气:“这不是通货膨胀是什么?”

 

王杰希也叹气:“现在物价按规定冻结在8月19日的价格,可是眼看着金圆券贬值,商人们也不傻啊,导致现在根本是有市无货,我去了很多店铺,根本全是空的。我循着线索,最后找到运货的火车,你猜怎么着?现在很多商人都宁肯多付数倍的运费,让货物留在车皮里,让火车像个活动仓库似的围着上海跑。”

 

“商人们也要活啊。”

 

“那人民不要活吗?”

 

叶修正色道:“这就是问题了。商人们要活,人民也要活,可到底是谁不让他们活?这一切都是商人的错?到底是谁偏偏要无中生有?觉得光靠印制新币,就能产生新的价值?”

 

“所以。”王杰希只说了两个字,但他相信叶修会明白他想说但没说出口的话。

 

“可我也还是不喜欢他们,准确地说——是你们。”叶修说,“为什么我们不能在正义和怜悯的中间找到联系?没有怜悯的正义,不过是不分青红皂白的屠戮,而没有正义的怜悯,可能只适合耶稣。”

 

“我觉得也挺适合你的。”王杰希打趣道。

 

“我?”叶修自嘲地笑了笑,“你知道我是谁吗,你听说过曾经有个人跑到非洲去观测天体,以证明相对论吗?”

 

“去普林西比岛观测日全食的那个人?”

 

“没错,就是那个人,我也听说过,我不是那个人。我只是个普通人。” 叶修的声音像是磨砂纸,蹭在王杰希的心上,刮得他生疼。

 

王杰希握住叶修的手,看着他的眼睛:“叶修你得知道,这一切都不是你的错。”

 

叶修一愣,他冷静自持的外壳终于裂开了一丝缝隙,从他的心上伤口里渗出的血,湿润了他的双眼:“……我学的是经济啊!如果我更强大一点,是不是就能阻止这一切?阻止这个愚蠢的金圆券?!”

 

跟王杰希关系极其要好的人不解为什么王杰希会和叶修关系这么好,用他们的话说,叶修不问政治,天天就会瞎扯淡,根本不关心这个国家,更不关心这个国家的人民。

 

可王杰希知道他们说的不对。怎么叫关心,要怎么关心?

 

他们选了一条坎坷,但也算好走的路,把希望寄托在一个党派的身上,希望它能获得胜利,希望它胜利之后能一如现在,希望它民主而强大,希望它安定而长久。可是他们这一腔热情是四面楚歌中别无选择的热情,这热情有热度,也有盲目。

 

可是叶修,他不要他的热情里有一丝一毫的盲目和勉强。

 

 

林杰翻看王杰希刚交上来的社论,左看右看还是觉得古怪。他的眼镜低低地架在鼻子上,眼神越过镜片,落在王杰希身上。

 

“你这篇怎么……”林杰不得劲儿地皱着眉。

 

王杰希没忍住,扑哧一声乐了,老实交代:“有几句是叶修写的。”

 

林杰恍然大悟,再逐字逐句看下来,看出一点儿眉目:“‘最基本的还是增加生产创造价值,生产不振,生活必需品缺乏,人民拿什么买也无法维持衣食所需’,这句是不是他写的?”

 

“您明鉴!”王杰希也是挺吃惊,他没想到林杰了解他到这个程度。

 

“‘无中怎么可能生有’,哎这句写得好。”

 

王杰希很骄傲:“他写的。”

 

“‘币制改革,不是为了人民生活,而是为了戡乱的持续’,这写得真是不客气!”

 

“您不给过?”

 

“为什么不给过?”林杰笑了,“叶公子是明白人,现在最痛心疾首的莫过于学经济的。借咱们报,能说一句是一句,希望能早点结束这场闹剧,哪怕早一秒,也是好的。”

 

 

1948年10月31日《大公报》

[本报讯] 浙江省议会批准,对各种商品限价,决定开放。

 

1948年12月23日《大公报》

[本报讯] 约10万人挤兑黄金,因拥挤不堪,导致7人死亡,105人受伤。

 

1949年2月17日《大公报》

[本报讯] 如今百业凋零,唯独印钞业,欣欣向荣,一枝独秀。

 

 

“那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啊?”

 

“哪句话啊?”

 

“就‘请伤员不要随便死在走廊上’这句啊!”

 

 

1949年4月23日《大公报》

[本报讯] 中央银行桂林、柳州、南宁、康定、宝鸡、吉安、南昌、哈密、兰州等地方支行先后电陈总部,各该地市面及机关行使银元,拒用金圆券。

 

 

“这句话的意思就是……粲乎隐隐,各得其所。我希望这个世界里的每一个人,都能有尊严地死,更能有尊严地活。”

 


 


END


讲一下标题,合符。指的是就是古代那个合盟信物制度——符信相合,双方相互印证。

其实这个文本质想讲的是信仰问题。就,四面楚歌里别无选择地不得不相信两个里较好的那一个,和坚决地两个都不选,二者本质到底是什么关系。信仰和信党不是一回事儿,但也或许是。

主要还是看,你们两个人彼此所认识的,是不是真正的彼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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